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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大情怀

生命在奋斗中闪光

作者:郝尔铎 来源:校友回忆录 编辑:杨文薇 摄影: 添加时间:2017-05-11 10:01 阅读次数:

  


  猛回首离校已近50年。虽不曾有过惊天动地的壮举,但在奔腾的长河里,默默奉献、辛勤耕耘的也有我。回忆起与同事们共同拼搏的日子里,为祖国所作的点滴贡献,也倍感振奋、亲切和甜蜜,思绪久久不愿离去……。

  船 检 五 年

  我是靠人民的小米养大的。上初中时,父亲是供给制,国家每月给60斤小米供我读完初中、高中,之后又几乎全费供我读完了大学。所以从离校的那天起,我便决心刻苦学习、勤奋工作、增长才干、为国效力。

  毕业被分配到天津船检。白天跟老验船师现场摸爬滚打,晚上留在办公室自学英语、船舶规范等专业书籍。那个年代是完全封闭的社会,专业英语书很难买到。天津只有工业区旁的影印书店才有售。当时每月工资只有46元,留给自用的是19元,我还省吃俭用地从中挤出18元买了一本厚厚的影印版英语“柴油机”。

  工夫不负有心人,不到半年我即可独立工作,我的进步有目共睹,得到好评。

  转正后,很快被选拔成为外轮验船师,从事外轮检验工作。曾先后完成过多次外轮检验,如波兰船的循环检验等。1963年正值全国调工资,因我刚刚转正不久,在当时涨工资名额极其有限的情况下,却为我提了一级工资。这在当时是不多见的。

  1964年,为适应国家经济发展的需要,开始了国外买船、造船,这急需相关的专业人才。交通部派出了几个工作组,到全国各地优选人才。经政审、专业技术考核和英语摸底等全面筛选,从上百名干部中选出了10余人,我也有幸被选中。1965年正式调入远洋,预定先培训一年英语再出国工作。

  土老冒登上大雅之堂——第一次出国监造

  不久就派我赴英国参加“敦煌”、“金沙”轮的监造工作。

  上世纪60~70年代的中国,还是个封闭的年代。很少有人出国。全国灰压压一片中山装,不见有人穿西装,也不知道怎么穿法。出国护照用照片,必须着西装、打领带,我们只好从首都照相馆穿件并不太合身的上装应急。当时出国的人少之又少,制装全都凭批条到北京集中办理。在北京王府井198号“出国人员服务部”按级别、前往地区、时间审批制装钱数和套数。其他零星用品如鞋、帽、内衣、袜子、手套等,也凭批条到王府井百货大楼才能买到。

  还记得在出国服务部制装时,还巧遇主席夫人王光美。正选料时,迎来一气度非凡、穿着讲究的中年妇女,后面跟着一男一女两个秘书模样的人,觉得有些眼熟,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主席夫人准备去印尼访问来制装的。

  为买领带,我们逛遍了东风市场、东四、西单等商场,但不会打领带。后来还是总工程师亲手示范教的。没吃过西餐,也不知道有哪些规矩,到底用哪些刀叉,如何摆放,怎样拿法……,也一概由总工程师示教。

  虽然我没学过英语口语,但在同事中也算稍好一点了。只能赶鸭子上架。一切进出手续、问路、问航班等大事小事,全由我对付。记得在莫斯科机场中转时,伦敦至莫斯科航班延误,去伦敦航班只能推迟。第一次见到机场电视问讯,对方一个女服务员也不谙英语,我们一行三人便借机去餐厅用餐。当时经莫出差的人,多在使馆食宿,故积存了机场餐券,使馆接待人员使塞给我们一把。点过5~6道菜后,服务员示意我们还余不少,让我们再多点点。此时一个服务员气喘吁吁地找来,说航班提前,请我们马上出发。我们将一口未动的饭菜全赠与服务员。在当时食物紧张的时期,着实让她们美了一把。剩下的餐券,又从餐厅买了一公斤柚子——当时连红场百货商场也买不到的。

  监造开始阶段,没租到住房。只能住宾馆,天天吃西餐。虽然都是些昂贵的食品,但天天吃就很不习惯,就连喝点水也很不方便。要么去餐厅喝咖啡,要么等绅士们的午间茶。

  我们都是第一次出国,语言不过关,生活不习惯,工作压力重,身上的担子可想而知。英国是个老牌帝国主义国家,人多傲慢、自信、守旧。在动力系统的设计上,喜欢简洁而明快,系统的活力较小,相互替代性较差,而这与我们的理念是相悖的。要争取小小的一点修改,都要反复交涉、谈判多次,才能得到他们的同意,所以为了维护我方利益,我们不得不克服重重困难,精心钻研,反复研究说明书等相关资料,夜以继日,有时更是通宵达旦。

  在政治环境上,大多数英国人是热情友好的,但亦有少数人会无理挑衅,尤其在我国造反派火烧了他们的使馆后,形势渐趋紧张。除作好监造工作外,在使馆领导和支持下,还适时地开展友好交往工作,借交船之机,给船厂工人播放电影。曾播放了国内热播的东方歌舞史诗“东方红”,工人们反映热烈,得到了广泛好评。

  克服种种困难,最终取得了圆满结果。两船保质保量的按期完工,我们亦随第二条船于1967年秋胜利回国。

  监造我国第一艘自动化大舱口300吨重吊船

  1970年底,总公司将建造“大城”、“大田”的任务,下达给天远。公司很快成立了有驾、机、电共同参加的新船谈判筹备组。我负责其中的轮机部分。

  该二轮是当时国内技术最先进的。机舱是24小时无人机舱。配有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单杆300吨重吊,和与之相应匹配的装大件最大舱口。这是专门为进口大型成套设备而订造的。又是中国第一次在日本造船,全国上下都极为重视,郭沫若先生还为此专门题写了船名。第一次造船,对该国的技术能力又全不了解,所以感到压力很大。但我们亦有自己的优势,有公司八大金刚之一的老船长,有富有监造经验的机务人员,更有我们不怕吃苦、为国增光、勇于战斗去争取胜利的精神风貌。我们仔细阅读,认真研究,绞尽脑汁,废寝忘食的准备,争取吃透每个细节,终于奋战月余,胜利完成了技术和商务谈判,签下了合同书。

  1972年我们赴日本监造时,中日尚未建交、通航,往返都要经香港转机。两国之间只能通过廖承志、高奇达之助办事处作为联络窗口。日方对我方实行严格监控。住处对面设有日方的监视哨,一切对外活动都有他们的人盯着。若中途转车,他们也要分头交接。有时还收到敌特的策反信件,干扰我们。本着对祖国的忠诚,我们都及时地交组织处理。

  日本是当时世界上的造船大国、强国,技术上在我们之上。但在船舶营运技术管理及操船经验方面,我们却优于他们。接触之初,他们往往有些傲慢。几个回合下来,他们也领略了我们的实力,觉得对船舶的认知深度、考虑问题的全面合理性,谦虚谨慎,平易近人;但在原则问题上则坚持不放。后来,对方态度也渐趋软化,交涉也渐趋容易起来。例如,在大城建造时,为考察在重负荷条件下舱口周围构件的应力分布情况,他们对全船主要部位应力进行了测试。并根据应力情况,减弱了大田轮主甲板和二层甲板构件的强度。总计用钢材量减少几百吨。并欲据此修改图纸、施工。我们发现了他们的企图,认为在没有充分经验验证的情况下,大幅度改变北京谈合同时“母”船的结构强度和参数,不利于安全,并据理力争。最后闹到负责总社技术谈判的副社长汤口先生那里,由他出面,基本维持了原设计,从而维护了我方利益。

  监造过程也是个相互学习、交流、借鉴的过程。通过制造、产品的调试、验收,进一步加深了对产品的了解。有些秘笈也渐为我所知。经过一年半的艰苦努力,终于按照合同,全面保质保量地完成各项技术经济指标,圆满建成回国。为远洋事业增添了独具特色的生力军,也对船舶技术的进步,具有推动和推广的意义。

  从敦煌、金沙、海宁,至大城、大田,我从事监造工作达五年之久。五年的学习、日积月累,对我的人生也是一次巨大的磨练。遇到困难时,不再犹豫彷徨,而是坚持着想方设法克服它,去争取胜利,为国家争取最大利益。在技术业务上,犹如从大学又进过一次研究院。三批分属两大世界名牌的主机、付机更属多家名牌,在与厂家的密切切磋、交流中,也加深了对专业技术的理解,从而拓展了思路,可以说也为日后的机务管理工作,奠定了雄厚的基础。

  苦译“柴油机船发动机与机械装置”一书

  1980年附近,我们得到了丹麦B&W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工程部总经理J. 朱哥斯蒂的一本英文版书。作者以极为渊博的设计、制造知识和丰富的运行管理经验,从柴油机基础理论、测试方法,到目前世界上各主要名牌发动机的最新成果,向读者作了详细的介绍。尤其对B&W、Sulzer、MAN三大机型柴油机新机型的特点、运行管理注意事项和遥控系统等讲解更为详尽。除主机外,还对螺旋桨、舵机、甲板机械、机舱各种泵类、阀、填料和绝缘材料等几乎囊括了柴油机舱动力装置和船舶服务系统。对于轮机员、修造船工程技术人员、科研人员、船舶检验人员以及有关院校轮机专业师生,都是一本急需的、不可多得的好书。我有心把它翻译成汉语,以利于技术的普及、船员水平的提高和远洋事业的发展。但作为机务中坚力量,此时又担任了公司领导工作,要想白天抽点时间,绝非易事。手头上又没有什么参考资料,就连常见的工具书也很缺乏。但为了事业,我们决心已定。发挥雷锋同志的钉子精神,白天没时间就晚上挤。平时没空就节假日挤,晚饭后立即开始我的翻译工作,往往都至深夜。正如译者的话中说的那样,是以拼搏的精神完成了书稿的翻译。用了半年多的时间译出了初稿。统稿、初校、誊清又花费了一倍多的时间。忙不过来了,就动员全家上阵,帮我抄写。记得有一年,有幸轮到我去北戴河疗养,这可给了根救命稻草。我只在白天参加部分集体活动,其他时间便都是我自己的了。天天笔耕直至夜深人静的后半夜。此书就是1988年由交通运输出版社出版的“柴油发动机船发动机与机械装置”。这些事乍看起来,似乎与我从事的工作无关,实际上也正是从各方面的涉猎中日积月累,才丰富了知识,开阔了眼界,增长了才干,才能在后来的工作中逢山开路、遇河架桥,玩得得心应手,开辟出片片新天地。

  保驾玉湖、宝湖波斯湾油运

  1981年春,玉湖、宝湖签约波斯湾油运。从中东到卡拉奇每周一个往返。半年期间正常情况下,两船可完成运量近千万吨,否则公司则完成不了全年任务,但两轮都是从国外买进的、近退役的老旧船,技术状况较差,不时出现各种故障。致使船期不准,卸油速度慢,差不多每周租家发给公司的电报都达一米多长,并扬言若不立即改善,要退租。无奈之下,决定派我以公司代表的名义赴卡拉奇随航或长驻,全权负责解决两轮相关问题,以确保其按期完成任务。

  登船时,玉湖正靠码头卸油。其锅炉全负荷运转,但几台透平油泵,达不到额定转速,卸油速度远低于额定值,我们检查了锅炉燃油系统,仍不见起色。后来检查康定生管系及空气抽除器,检查各阀门、接头气密情况,发现有轻微泄漏,灭漏后,真空提高了0.1以上,这时透平转速大增,卸油速度加快,而且锅炉容易烧了,汽压轻松达到额定值,这也是我登船后取得的第一项胜利,事虽不大,但却给我很大鼓舞。

  玉湖轮主机也是GOTVERKEN型,其常发生的故障之一,是冷却活塞的伸缩油管(船员常戏称大牛腿)与十字头间的连接螺栓常发生断裂,造成停航检修。后经反复观察揣摩,又与制造厂家协商,觉得可能是该螺栓的弹性不足。船厂接纳了我的意见,用长螺栓下加厚垫,加长了螺栓长度,从而使其弹性增加,大大改善了这一情况。断裂次数明显减少,船期也渐趋准时了。

  卸油系统中,发现No.2透平油泵的蒸汽透平较正常,而其泵浦状况较差。No.3泵则相反。能否将它们换配呢?虽然道理上可行,但都是近吨重的大件,无像样的吊装设备,只有普通的“金不落”,在航行条件下,摇摇晃晃,况且能用的人手,只有老轨和我两个人,换配件时,还要手工研配传动齿轮、困难确实不小。但我们反复分析每个细节,只要细心谨慎操作,还是有望完成的。规划好后,说干就干,我们利用航次间隙,仅用了一周的时间胜利完成了泵组的换装,从而大大地提高了卸油速度。

  又一次在运行中一台锅炉风机马达烧毁。为不影响卸油,我们从炉舱内找到一个闲置马达,虽名牌参数与原马达相近,但其轴端无键槽,无法与风机连接。于是我们决定将马达拖到钻床上,在相应位置先钻了孔,又抬到牛头刨床下,小心翼翼地刨出了键槽,装复试验取得成功,很快船又靠了码头,按时投入卸货。

  下面的这个故事,听了真的叫人吓出一身冷汗。一次船抵沙特装油。上午,轮机部照常安排了检修工作,下午开始受载。速度是大约每小时万多吨。载油7~8万吨的玉湖,大约8小时即可装满。晚饭后约9时许,突有船员报告说,不好了,机舱进水了!我们立即下到机舱。这时值班机工正在二层发电机房。他很少到底层巡视,我们下到底层时,见花铁板上已水深没及大腿。正不明从何处进水时,老轨匆匆跳至近腰深的水里,在摸着什么。不一会儿,又见他在装配着什么。原来是白天检修康定生海水阀时曾将阀拆下,未及装复即开饭,将此阀忘却了。没想到仅2~3小时,因装货特快,吃水即增加了3~4米,造成了机舱进水。眼看着多台泵浦已泡在水里,主机飞轮也近四分之一浸水,船几乎成了一条死船。

  船长、政委和我商量,寻求解决办法。询问大副知道,当时尚有一个舱未装满,约空几十吨的舱容。已来不及与公司联系,我们决定立即用舱底泵抽机舱水排至该货舱,以保全船舶不致全损。

  机舱水位开始下降,主机飞轮渐渐脱离水面,这时货已装完,船也开始慢慢离开码头。但随着船的摇动,动车时主机飞轮仍似水车一样,水花四溅。这样慢慢移至锚地,一面等油商送来滑油,一面通过油水分离器排水,并全船动员修复水浸的马达等,使船回到正常状态。总算闯过了机损、船亡的一道关。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。这一深刻的教训令我终生难忘。这次为二轮保驾护航,前后共8个月,完成了60余航次,为公司完成全年运输任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就我个人而言,也经历了时间最长的一段海上生活锻炼。每一次任务的完成和每道难题的解决,胜利的喜悦都会给内心以无比的振奋和满足,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精神享受。但实际上,条件还是相当艰苦的。在炎热的季节、炎热的地域,住在只有几平方米的引水员室;生活是艰苦的,长时间吃不到新鲜的菜蔬和可口的饭菜;工作是紧张的,作为公司代表,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;劳动是艰辛的,除担当技术督察外,还要跟班作业;报酬是低微的,给的一点点津贴连机工的一半都不如……,但我的内心是充实的,充满阳光和欢乐。我们是值得骄傲的,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,克服了重重困难,全面履行了合同,为祖国赢得了光彩和尊重。我留恋这段日子,它又是多姿多彩的。船舶有时因货方原因而泊锚地待装,生活又休闲惬意。完成了一天的工作,每当晚餐后,晚霞抹红了天际,我们便两三人相邀来到甲板,或散步、或聊天、或垂钓,享受着新鲜的空气,体验着休闲、沉静的甜美,似是进入了神秘的伊甸园。

  因为当地人不吃无鳞鱼和螃蟹,所以带鱼泛滥。产卵季节,海面上一层淡淡的黄色,据说那便是鱼儿产下的卵。我们垂钓时,用的都是非同平常的“锚勾”,是船员自行制作的。将几根焊条一头焊在一起,另一头向上弯起,形成锚状,顶尖磨成锋利的尖勾。听到甲板上乒乓的摔打声,就见那硕大肥美的带鱼飞舞。原来是船员怕被咬破手,先得在甲板上将鱼摔死。有时一勾上来还会钓上几条带鱼,因为后面的鱼看到其同类被捉,忙于咬尾施救,结果反被一起钓起。

  记得在卡拉奇往往能看到另一番难得一见的景致。每当靠码头卸油时,便开始了我们自命名的“螃蟹宴”。涨潮时,一层硕大的螃蟹,顺风顺水从水面上迎面而来。站在码头边,用我们自制的带柄的捞网,不一会儿就可捞到一大盘。拿至炉舱(因卸油期间房间禁用电),用蒸汽一冲即可食用;再配上船员富有的啤酒,饱餐一顿,岂不美哉。这就是我们的螃蟹宴。

  8个月保驾护航的生活,让我留恋,令人神往;真是神仙般的日子。即使作为船员,这样的机会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得到的!

  在我回国后不久,两轮亦相继完成租约,以废钢船卖给巴基斯坦方拆解,寿终正寝。

  大丰轮舵机失灵

  1977年夏,大丰轮由欧洲满载回国。船过苏伊士运河后,操舵系统突然出现故障。在驾驶台无法操舵,只能从舵机房顶上,以手操应急舵,艰难航行。虽然他们反复解体检查了舵机动力系统,但未见异常。为此他们港航到斯里兰卡,请修理厂家给与修理。但厂家了解情况并检查后说,很遗憾,他们没有能力解决这一问题。只能用笨舵继续前行,到了新加坡,他们又请厂家登船看情况,以求修复。检查后,他们判断说,舵系统有问题,要修复必须先卸货、进坞。卸货时间长且不说,费用暂也不讲,货往哪里放呢?无疑又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。无奈,船只得继续前行,若干天后,他们终于回到了黄埔。当时我正在湛江出差,电告我火速前往增援。我从湛江乘机抵穗又转至二虎锚地,登船时已是中午11点多钟。老轨详细介绍了情况,又带我到舵机房查看,在确认舵机动力系统正常后,为简化问题,我建议将操舵系统与动力系统分开测试,结果见操舵系统有故障,工作失常。将应急舵系统脱开,情况无明显变化。在检查应急舵至变量泵拉杆的水平传动轴系时,发现一水平传动轴轴承松动,轴线失准,并在下方留有不少磨损铜屑痕迹。这时船员亦陆续用餐完毕,轮助等将该轴承拆下,迅速以刮刀修正后装复,再将系统连接妥当试车多次,舵系统工作快捷、正常。报告船长说舵机已修复,可正常使用了。但船长却半信半疑地说,你们又长了什么能耐,到处解决不了的舵,这么一会儿就搞好了!现已安排下午一点进港卸货,我已安排三条大马力拖轮协助,就让他们拖吧。看来船长还是怀疑。当我们再次说明情况后,船长同意三条拖轮先带上一条,其余两条跟进,必要时顶拖一下,以策安全。这样便准时进港,待过了几道90度急弯后, 见操舵灵活,舵效正常,随叫停了跟进的二条拖轮,两点半左右,顺利地靠在黄埔码头。从我登船到问题解决,前后共用时不到三个小时,此举也大长了我们中国人的志气,船员们也不再轻易信洋人而妄自菲薄了。


  青远某轮分油机“爆炸”


  1980年春天,记得是个星期天。我正在家里准备去日本出差的衣物,突然船检局天津办事处的陈验船师到访。说青远的某轮正靠在新港6号码头。昨晚其分油机突然“爆炸”,致使机舱一片狼藉,人心惶惶,无法正常生产。他们申请船检登轮检验,以鉴定事故的性质,便于处理。但船检找不到合适的人员赴检,故特请我协助。听后我二话没说,即随车赶赴现场。


  登船后,见大家神情沮丧,全船死寂,我即下机舱。机舱油水满地,部分机件散落。进入分油机间,花铁板上机油没足深,机油分油机散落其间,分油碗压盖甩至分油机间之外,未见燃爆痕迹,显然并不是爆炸。为什么分油机运转中会自行解体呢?经比对压盖的锁紧螺栓和螺孔,由于多年的腐蚀和磨蚀,锁紧螺栓可以很空旷地在螺孔中活动,根本已无锁紧的功能,导致压盖和分离碗在高速旋转下从中甩出,形同“爆炸”。说明情况后,我建议他们向公司申购备件。正在他准备为我找来替换衣物时,我仍穿着被弄脏的、准备出国用的新工作服,离船回家了。

  在香港工作的几年

  1989年因工作需要将我调至香港招商局,先后在友联船厂和明华公司工作。在友联船厂任厂长,主要是从事修船管理。当时国内修船受文化大革命的破坏,生产上不去,修期长,质量差。友联船厂作为远洋的长期关系厂,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一矛盾。遇有急、难、险、重任务,常常想到了友联船厂。如广远××海轮,粮运任务紧急,但在岁修中发现主机飞轮开裂严重,不修复无法出厂,工程部便组织了专业厂(金属锁扣)和船厂工人紧密协作,昼夜连轴奋战,一同将大飞轮金属扣锁成功,解决了燃眉之急,受到了广远的赞扬和感谢。

  香港修船从历史上就习惯在锚地修船,一方面是受码头泊位的限制,再则工人们亦长期习惯了这种生产方式,他们可以利用较长的交通时间,多休息一会儿,也可谈谈“马经”。我上任后,也曾作过一番改革的尝试。力求充分利用现有泊位,争取靠码头修船,可以有效地增加工作时间,提高修船效率。在技术业务上,由文化大革命起,过分渲染了打砂对工人健康的损害,遭到废止而又无相应的方法作替代,造成了坞修船体表面清洁工作成了难题,手工敲铲,既慢又差,造成高档油漆根本无法应用。香港情况亦然。上任后,即说服协作公司,改进并恢复打砂工作。为此请日本朋友准许他们赴日本厂家学习参观,并给予讲解试范,介绍在个人劳动保护方面所作的改进,力使“打砂”又重回香港坞修之中。又如,以前香港很少修油轮,洗舱后如何清污、运污成了难题。我多次赴日修过油轮,亲临他们清运油污的工作,教给他们如何以小型风动工具从洗舱口清运泥渣污物,大大提高了清运油污效率……。可以说在帮助香港提高修船效率方面,作了不少大胆的尝试。


  在明华工作的三年时间,除正常地保证船舶营运外,还带领全公司先于国内各航运公司完成了QC1002的中国和美国ABS的质量安全体系的建立,并取得证书。也是当时全香港的第一家;在世界范围内也是较早的,并因此受到过各方面的好评,对推动我国质量认证工作的开展,起到了一定的带动作用,为船公司的安全质量管理水平的进一步提升,作出的应有的贡献。


总结

  从1961年毕业后算起,先干船检5年,国外新船监造5~6年,再作机务管理18年。调至香港后,又作船厂管理4年,航运公司管理近4年。直至退休,共工作了35年。我服务和管理过的船舶数千万吨,航迹遍天下。我工作和出访过50多个国家和地区,足迹遍及世界主要修造船市场。不论在什么情况下,不管困难有多大,道路多么崎岖、艰难,我都和同事们团结奋斗,知难而进,迎难而上,从不回避和推诿,取得一个个不俗的业绩。同时也得到了领导和广大船员同志们帮助、支持、信任和尊重。据考评人士证实,在天远几次领导干部背靠背民意测验中,我都有幸名列前茅。

  在回顾这一生时,我可以毫无愧色地说,伴随着航运、远洋事业的发展,我把全部的精力和生命都奉献给了伟大壮丽的事业,在为祖国而奋斗的足迹里,也有我的脚印;在奔腾的时代浪花里,也有我一朵。我把我的青春和生命,献给了壮丽的海运和远洋事业,在奋斗中升腾,在奋斗中绽放出火花和耀眼的光芒!我无怨无悔!

  俗话说“吃水不忘挖井人”。是学校把我从一个从未见过海的孩子引上了海运路。教我知识和技能,培育我敢于在惊涛骇浪中与之奋斗的毅力和勇气。正值百年校庆之际,在此感谢辛勤培育我的母校老师们,祝生者健康长寿,祝逝者万古流芳!祝百年老校,今又意气风发,踏向新的航程,航程万万里,桃李满天下!



  郝尔铎:1956年考入大连海运学院船舶动力装置专业,后转入船机制造与修理专业,1961年毕业。曾任天津远洋公司副总经理、香港友联船厂厂长、香港明华船务公司副总经理。高级工程师(教授级)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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